尺寸:1065cm×200cm
年代:2022年5月
材质:宣纸、中国画颜料
为了简便,我把这幅画均分成了9段(图1-9),下面分段叙述
这幅画的“起首”部分,由重庆奉节瞿塘峡画起。开笔是左侧山崖上挂了一条飞瀑,流入滚滚的长江,穿越长江三峡,最后流入大海。这是生命之源,又是艺术之源。
是图一画面的前景、局部,绿荫中可见白帝古城,城外江滩有帆船泊岸,江中有帆船进出夔门。在绿色的树林中,有一块泼上去的颜料,有墨色、胭脂、石青、石绿、浅紫色,这是我多年来研制出的有个人艺术风格的一种新的绘画语言。寓意是为这幅画定了一个基调,有厚重的历史感,又有新的时代感,也是我为长江三峡挥写了浓墨重彩的第一笔
进入了瞿塘峡,这段8公里的峡谷以雄伟壮观,奇、险、峻而著称于世,“夔门天下雄”。还有远处的雄山要在构图中展现。其近景、中景、远景的布局,似当年诸葛亮在此地布阵的“八卦图”,在神秘中造境。此处南岸是大溪文化遗址,见证了新石器时代以来人类社会的文明进程。近千百年来,文人墨客更是把三峡描绘的险峰造极,集天下雄美、秀美、壮美于一体。所以,我笔下的三峡应该与此地的文化相呼应。
这几幅画的是幽深秀丽的巫峡,巫峡谷深,奇峰连绵,河道曲折。上世纪七、八十年代始,我多次乘船过此峡,那时水位低,可观察两岸悬崖绝壁的险峻,听惊涛拍岸的激流。当年乘坐在扬子江旅游船上画速写,神女峰至今历历在目。当我今天在为这幅大画构图布局时,首先想到的是要突破前人的视野,不能仅仅是把视线放在峡江的江面上,而是要移到山顶去看巫峡。我查阅了大量的航拍资料,自己也有过航拍的经验,但是要想得到理想的美景,还得依靠自己的构思。于是,我把中国画中散点透视的高远法、深远法、平远法和现当代艺术表现形式中的二维平面中的平面构成相结合,把自己的视线定在多个方位上,或在江面上,或在半山腰,或在千米高空。这样,便可以多角度把三峡中最美的景观表现在一幅画中。巫峡十二峰,其风云变化多端,用移位法,用穿云破雾法,安排在画面的构图中,是写实的,是写意的,更多的是能按照自己做想要的审美需求去尽情表达。
图中展示的是局部的山崖。中国传统山水画中,北方的山石多用大、小斧劈皴法,南方多用披麻皴法,这是抓住了地域自然景观的主要地形地貌特征的。自北宋山水至现当代画家,要在山水画中取得成就,就得建立自己的艺术风格。而山水画中,是以山石的“皴”法为山水画家的“代码”,所谓创新,你得有自己的“皴”法,否则,一辈子走不出传统。我个人艺术风格的建立三十年左右,2000年在中央美术学院做访问学者,写了一本专著《重彩写意山水画研究》(中国文联出版社2004年出版发行)。其中,大山石写意用笔多用大号长锋羊毫笔着画,蘸浓墨运用侧锋(卧锋)画山崖,飞白处为山崖的阳面,墨线画出山崖的走势、构造、结体和形状,待干后墨上还施重彩,并且可以见到笔触。这里面的关键点是下笔要快、准、狠,笔力要到位,气韵要生动,补笔要协调。同书法中行书、草书的榜书,要放笔挥毫,一气呵成,方可以大气磅礴。
这幅画整体色调是绿色的,远山有一抹朱砂,山石中也有浓重的胭脂和藤黄,目的是把绿色对比得更娇翠。长江三峡是长江上游和中下游的分界区,也是中国南北气候的分界区,山林里色彩丰富多彩,是典型的青山绿水。所以,我笔下的长江三峡打破了前人山水画中以水墨为主,或墨不碍色,色不碍墨的老规矩,倾情施彩。 前景画了一组桃树,在石绿丛中有了红色的娇艳,让奇峰怪石野林里增加一点春天的气息。
西陵峡是三峡最长最美的一段,我在施色中把黄宾虹的积墨法改用为积色法,把张大千、刘海粟的泼墨泼彩又往前推进了一步,即把积彩法和泼墨法相结合。这种施色法如同清三代彩瓷中的釉上彩,把景德镇烧制定型的瓷器再运到京城施丰富的色彩,再烧,把中国制瓷工艺推向历史的高峰。中国山水画自明清以后,走向没落,现当代画家正在努力再创辉煌。我个人觉得,把重彩和写意两个传统的,并不相融的技法,弄得较为完美的融合,一定是中国山水画走向新的辉煌的重要转折点。关注中国山水画历史走向的人,是明白此理的。
这幅画用了两张丈六的安徽红星生宣纸,要把三段峡谷表现在一幅画中,是考验我构图能力的一个重要课题。中国传统山水画中长卷《千里江山图》、《富春山居图》、《长江万里图》,用散点透视中步步观,步步移,近处推远,远处拉近,丈山尺树寸马分人等技法还是很顺手的。古人用重青绿画大山大水也很美,但是用的是工笔重彩,我的绘画中加了写意笔法施重彩,期间还有西画的写实造型,这样的难度系数很大,观众能接受吗?我一直在控制底线,不可以走得太远,所以构图中采用了平面构成的方法。把瞿塘峡、巫峡、西陵峡中几个主要山峰作了一个前后左右和大小远近的排列定位,让长江穿流期间,让云层穿流期间,让白与黑的山崖,绿与黑的植被,实与虚的山峰形成最佳的组合。总体感觉是突出画后侧的雄伟,中部的险秀,右部的曲折。江流至此,似巨龙回首,而深藏于群峰的大小河谷,小三峡、神农溪、香溪河、大宁河,留给更多神秘的想象与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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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图是我于1992年为原湖北大学图书馆一楼大厅画的《峡江神游》,2005年这里变成了湖北大学艺术学院。 上图是前段时间摄影师拍的我画画的工作室,我为自己这么老了还能爬上爬下画这么大的画而感到骄傲。 上图是我1994年夏天在神农溪写生时,同当地的船夫在河里拉纤。回忆一下当年赤足闯荡峡江,至今无比的自豪。 上图为《长江三峡》已上墙,在风景秀丽的东湖艺术馆一展展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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